【太芥】败北之歌
2018.02.26.——2019.02.26
送给山山的 @碳烤人头
快要到春天了。
夜鹰滴落在沉塘的泪水悄悄在黎明来临前干涸，星辰又隐了光芒，换朝阳拖着长长的带子照亮钢筋丛林。
2月26日，芥川龙香里在逼仄狭小的公寓中醒来。
“我从来不想着败北，就算不小心将饭菜全部摔到地上去，也认为那是别人未企及的高峰。”龙香里迎着阳光眯缝着眼睛走到阳台，一眼瞥到盆栽中枯黄的马蹄莲花梗，突然想起治子小姐某天在吃饭时说过的一句话。
她仍记得那时的治子小姐松松垮垮地瘫在椅子上，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着一根烟，看着面前的饭菜无动于衷，就那样足足过了一个小时。她想那大概是治子小姐倔强地不想吃饭的借口，毕竟饭菜没有洒到地上，她也没有败北。不存在有谁的败北，也不存在败北会多么影响人的生活。就算是有悖现世的美与丑，道德与法律，那也不能称作是败北。
“什么是败北？”
“败北就是……”太宰治子走向角落的盆栽，“就比如你要与我打赌，一年后的今天若是它开了花，我就会回来。而那天到来，我不在这里也没有回来。”
她蹲下来抚摸了一下幼嫩的花瓣与叶，之后龙香里在太宰治子临走前将那枝花折下来，小心翼翼地用和纸包起来递给她。
“我想再见到您。”龙香里在治子转过身后又加了一句，“一年后。”
而那天，治子小姐没有回头，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。
所以呢？
所以在一年后的今天，当芥川龙香里发现枯黄的花梗，几周的忙碌使她忘记了它，而她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败北。
治子小姐不会回来了。
她一下子慌了神，拿来洒水壶拼命地浇水，过多的水从泥土中渗透下来，由花盆向外蔓延。水渐渐勾勒出她鞋子的轮廓，好似她踏在水面上，怀中抱着枯死未开的马蹄莲。
芥川龙香里回到屋内，将盆栽放到窗台上，接着又躺回了床上。她选了一首治子小姐最喜欢的歌，插上耳机，闭上眼，在轻轻的旋律中沉入深渊，随后在梦中醒来。
窗台上的马蹄莲开得正盛，洁白的花朵盛着阳光，盛着月色，盛着星河，龙香里怀抱着马蹄莲坐在阳台上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，遥望着天空与天空下的树影。而后她望到一道柔和的光，那团光包裹着一个人，从天边向她飞来。
是治子小姐。
那这样就算不得败北了吧。龙香里这样想着，抬头，露出笑容。